方言里有形象?过去有没有不知道,现在可以有肯定有。不信闭上眼睛尝尝,听到东北话,脑海里浮现的肯定不是赵本山就是小沈阳。自打巩汉林用南腔说北调的普通话演了小品,人们是不是不再问哪是他的老家,百分之二百五地把老巩肯定成江浙人。
“干嘛干嘛?我跟你没完!”听这口音让人联想最多的是谁?前二十年前是电视剧的袁文会,近两年是林永健在春晚时表演的那个泼妇。
作为天津人咱知道,天津方言固然有个性,但个性不是男的苶呆傻愣,女的泼野疯癫。外埠了解天津的人都明白,天津人豪爽热情,甭别的单说问路,在上海问路怎么走?告诉你“一直跑”三字的算是赶上难得的“热心肠”,大多数上海人习惯“听不见”或“听不懂”。余秋雨先生在《上海人》一文中有段描述特出色:“上海的售票员、营业员,服务立场在全国不算下等,他们让外埠人受不了的地方,就在于他们经常要求所有的顾客都有一样的领悟力和推断力。凡是没有的,他们一概称之为"拎勿清",对之爱理不理。”
在天津不一样,外埠人要是问个路,立马凑上三五个指路人算是少的,还有不少热心人,不骑马也非得送一程,把不少外埠人打动得稀里哗啦的。在摊儿上买东西,外埠客人不差钱没事,差了钱也没事,差三块两块摊主主动不要了,差得多点也不好意思玩命要,怕多赚不了五块十块反倒丢了人情。狠心跺脚不要了,说一句:“下回到天津来还上我介(这)儿买来。”结了。可是不了解天津人的就麻烦了,让那些导演和演员非恶意扭曲误导的,认为天津人要么不正常要么不正经,只会干缺心眼儿的好事,好几十集被人涮的杨光算是最好的
把天津话糟践成那样儿,咱也没地儿打官司去。曾问一位导演“为嘛说天津话的角色,不是大傻子就是二愣子,我们天津人怎么得罪你了?拿我们没完没了地找乐儿。”“天津人特好不假,但天津话特哏也是真的。我让杨子荣、郭建光说天津话,不仅全国人民听着找乐儿,天津人自己也会觉得分歧错误劲儿。”“你说得没错,但给天津话打上缺心眼儿烙印的,是不是你们?”导演没话了,亏理。不外话说归来了,都怪人家也分歧错误,假如让影视剧里的英雄人物都把“人”说成“银”,把“让”说成“漾”,把“这”说成“介”,国家语言治理委员会也不干。再说人家好不轻易有两年不再拿天津话找乐儿了,咱自个儿又每天提醒人家“喝百年皖酒,过快乐糊口”。
没空矫情哪话好听哪话不好听,反正国家早就要求说普通话了。上海人“拧”,过去一直把上海话当成非物质文化遗产誓死保护,但凡在影视剧里撂一个说上海话的坏蛋,那也梳妆得风骚倜傥跟许文强似的,怕有损上海话形象。现在人家也变了,公共场合全都说普通话,据说有些至公司招人时,还把说普通话当成一个要求。实在天津人说普通话比哪都有基础,不像南方人舌头那么费劲。再说天津这两年变化那么大,要风情有风情,要现代有现代,要山有山,要水有水。晚景不说说新景,来津客人一出天津站,低头是不是塞纳河敢比塞纳河的漂亮海河,抬头是不是维也纳可比维也纳的锦绣天津湾,哪哪都拿得出手,就是那口带齿音字的天津话有点不搭调。当然不是说天津话怎么不好,而是觉得说普通话更好。
不外,现在让所有天津人一律说普通话不现实,但导游、售货员、服务员、公职职员必需要求说普通话,即使一时不能全改过来,个把字音发得分歧错误也不要紧,只要努力就能把普通话说好。
英语能学好,普通话有那么难吗?问问自己。